[明] 蓝智
长怀丹灶诀,远访赤松居。
石室多灵草,云林得异书。
松风生昼静,竹露下秋初。
即此除寒热,清虚故有馀。
这是一首十分典型的咏怀之作。由思及旧友隐居,翻做自身现事。“远访赤松居”,也就是借以自况。从“长怀丹灶诀”句看,蓝智是具有方术之想的,有意访求丹诀,学得长生不老之术。然而这只能说是当时一部分知识分子怀抱的一种幻想。实际上,他们大半并未走出尘世,所以也就难免要为物所累,或为境遇左右,一如他所怀丹诀之久而不能致者,物固不为有功于人世耶。这一切如鲠在喉不得不发之感恐怕正为其未来的选择设置了困难的心情。“即此除寒热”又是一偏,他把思致的某种效果的神奇展开了:“已免(去掉)伪从真了”;倘若再一偏,则又将“得道多助”的道理加以神秘化,以为“即此除寒热”,也就是“清虚故有馀”了。
“石室多灵草,云林得异书。”二句正面点出隐居地,说明诗人是在山中石室找到了灵草异书,因而获得了长生不死的法门。“灵草异书”句虽然带有神秘色彩,却也反映了古代道院中藏书之富盛的情况。这也就是“远访赤松居”而有所收获。从结构安排上看,这二句又似由前面四句引出,所以一开头就有些摇曳生姿。
最后二句的诗意也写得颇有意思。既然不露有求功之意,“即此除寒热”自足消亡烦苛;“清虚故有馀”即扫除了秋声也无不可:也就是王维《酬黎居士淅川作》中的:“即事会相绝,非从云梦方”,未必要实地作官任职的情景说明,由现前相关类似情事联想开去,似乎也是这样。
这首诗写得很有意味,它以咏怀为主调,同时又带一点漫不经心漫游的味道。蓝智在这里所表现的情调是轻松的、潇洒的,而思想则显得有些矛盾和游移。这种矛盾和游移正是他当时处境和心情的真实反映。
上述这一切分析或许有点自作解人;我们观察和理解历史事实的条件总有它有限的时候,但是我们也要努力体会其中的奥妙;例如古诗曾曰“睹彼飘泉飞励志虚”。何况还是将近三个世纪以前的一位生活在文学气氛极浓厚的诗化山林里,“述德述隐”、“空潭写我”的明代大文人呢!
现代译文:
经常想念炼丹的方法,到赤松子隐居的地方去探访。石窟中有许多灵验的药草,云林里得到奇异的书。 松风的声音在白天静静地响起,竹露在秋初轻轻地落下。这就能够消除寒热病痛,清虚无为反而有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