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薛嵎
雨雪连朝意未休,支筇难步最高楼。
梅花不识春风面,野水相平古渡头。
船上看山无屋碍,尘中阅世似沤浮。
一生穷苦缘诗僻,莫把诗穷认作愁。
湖外泛雪
雨雪连朝意未休, 支筇难步最高楼。 梅花不识春风面, 野水相平古渡头。
江南的水乡风景,犹如一幅幅美丽的水墨画,古渡头的新雪更如诗人笔下的那一抹诗情。在这个充满诗意的日子里,泛舟湖上,眼前的一切都仿佛被白雪所覆盖,一切都被淹没在雪的世界里。这就是薛嵎笔下的《湖外泛雪》。
首句“雨雪连朝意未休”便把读者带入了这样一个冰天雪地的环境中,以日夜不停的大雪为主旋律展开整首诗的情感线索。“连朝”二字道出连日雨雪,“未休”两字凸显了气候之恶劣。次句 “支筇难步最高楼”,词人用“支筇”(手持竹杖)行动不便,婉转表达了登高望远之意,然而即使在最高楼上也难以望见那雪白一片的湖面,对高处不胜寒的词人来说,心中的失望和怅惘可想而知。
“梅花不识春风面,野水相平古渡头。”这两句形成对比,一写“不识春风面”的梅花,一写波平如镜的野水,和古渡头形成一幅静谧的画面。然而这并非死寂,而是如同诗人在生活上的遭遇一般,内心虽然苦闷,却无处发泄。
“船上看山无屋碍”,词人泛舟湖上,湖上的小岛和山峦在白雪的覆盖下变得若隐若现,最后竟然无法遮挡视线,宛如开卷有得,一片清明。虽然形容不太恰当(一说这里是以山峦比喻阻碍前进的困难),却表现出了词人排除困难、昂首挺胸的乐观主义精神。
“尘中阅世似浮沤”,这里以佛家理念来总括词人在风雪尘世中的体验。“浮沤”即水面上的水泡,瞬息变幻,词人以水泡象征人生,以湖水象征无常,表现出一种超脱尘世的观念。
最后两句“一生穷苦缘诗僻”,“穷苦”二字道出诗人一生虽有诗名,却生活困顿,“缘诗僻”三字把诗人一生的遭遇全部揭出。然而诗人并未因此而颓丧,末句“莫把诗穷认作愁”,意谓诗人的穷苦乃是爱好诗歌所造成的,并非出自本心,不要把这种穷苦当作忧愁。这是诗人自我宽解的话,内心深处实有难以言说的忧愁。
纵观全诗,“雪”不仅是景致更是寄托。“雪”是中国诗词中的重要意象之一,以雪喻人生之中种种愁绪无法解脱,“雪”所体现的是无尽的澄明之痛。诗中透露出词人命途之坎坷,思家念远而又无法逾越现实之愁苦之情,使人不禁为之动容。而全诗清新自然,笔调细腻,用语简朴,抒情真切。无论是在思想性还是艺术性上,都表现出了薛嵎作为宋代诗人的深厚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