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杨公远
槎牙诗骨等梅臞,试启青铜失故吾。
啖蔗只应佳境近,解袍那想故人无。
推排景物归吟卷,安顿江山入画图。
只此可堪供洗计,底须舍瑟学齐竽。
隐居杂兴
杨公远
虬枝若作意凌云,试抚青铜瘦骨癯。 啖蔗境好差近矣,解袍胸中那想到无。 山林万物归诗卷,一幅画图排景物。 独有此乐可计论,不必舍瑟而学混茫。
结合宋代自然环境和诗人的心境对杨公远《隐居杂兴》进行赏析:
宋诗的许多元素都应当在这种环境和心境中诞生,有一种宋韵诗意之感飘然而至,没有侵淫于道学的黏腻和凝重,似乎这种品格也应当出自喜欢神仙趣味的宋人,应该属山中仙人一般的生活,它就是杨公远《隐居杂兴》所呈现的境界。
“槎牙诗骨等梅臞”,槎牙,是作者形容自己的瘦骨嶙峋的诗骨,仿佛梅树那样虬曲多姿。梅为花之寿,古人常用它来比喻人之长寿。杨公远自称“诗骨”梅树,正是他孤高傲世的品格的写照。“试启青铜失故吾”,青铜,即古镜,亦指鉴貌之镜。“失故吾”,即失去自我。这里作者借指隐居时过中年,已从仕途上退下来,失去了往日的宦途角色。
“啖蔗境好差近矣”啖蔗,原意是说吃甘蔗,从最差的开始,越吃越甜。这里作者用此比喻隐居生活使人有甜蜜舒适之感。“解袍胸中那想到无”在衣宽袖长的隐居生活中,自己心中怎能想到从前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无在现今生活中体会到的心境变化之大可想而知了。这句把人生的境界一下子提高到阔达、坦然的地步。“推排景物归吟卷,安顿江山入画图”,既为诗句之意。是说通过思想的转化,排遣掉仕途上的失落感,把江山安入诗卷之中再绘出美丽无比的江山图景。只有大手笔才能做此想,也只有从大处着眼方能忘却失意的苦楚。“只此可堪供洗计,底须舍瑟学齐竽”,在这里,作者自比仙人一般的隐居者。用齐竽作比、典出《列子·汤问》,传说古时有一位先生吹竽,总合奏一曲,而他的徒弟分吹则皆佳妙动听。作者说自己隐居后过着恬适自得的生活,哪里还用舍己之长而去学人之所短呢?舍瑟学齐竽,带有自嘲的意味。
杨公远这首诗写隐逸生活的乐趣和自得其乐的情怀,给人一种悠闲自得的感觉,流露出诗人超然物外的恬淡心情。诗歌把人与山水融合在一起,诗意地描写了隐居生活给人的影响和心情的变化,意境开阔、高远、清新、脱俗。但此诗的语言过于雕琢,往往以一种主观性极强的主观化意象来消解诗歌的客观性。以追求“有我之境”而自得的诗人是否能够真的“忘我”,却是令人怀疑的。因为无论怎么追求“忘我”,其实他总是想忘而不能忘的那个能忘的人。所以这也就使他的诗歌在主观性极强的同时形成了一种“主观性遮蔽”现象——诗人往往过于强化主观意识而忽视了客观物象的外在意蕴和读者的审美感受。这种诗歌创作现象应当引起我们的注意和反思。
译文:
我的诗骨像梅树一样虬曲多姿,远离尘世污浊。在闲暇之余打开青铜古镜,发现镜中已无往日的我。隐居生活使人有甜蜜舒适的感觉,想到以前锦衣玉食的日子仿佛是遥远的梦。品味着山水之美,把江山美景尽收眼底;把江山美景绘成图卷。只有这样的生活才能供养我的清高淡泊的心计,哪里还用抛弃己长而去学人之所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