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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张伯端
一轮明月当虚空，万国清光无障碍。
收之不聚拨不开，前之不进后不退。
彼非远兮此非近，表非外兮里非内。
同中有异异中同，问你傀儡会不会。
宝月
一轮明月当虚空，万国清光无障碍。
收之不聚拨不开，前之不进后不退。
彼非远兮此非近，表非外兮里非内。
同中有异异中同，问我傀儡会不会。
诗中以明月为象征，描绘出一个理想的人格形象。他空明澄澈，像明月普照万国，光芒无碍；他超凡脱俗，像明月超越山河大地，无处障碍；他虚怀若谷，仿佛明月不收不敛，豁然旷达。更重要的是他是在浑浑噩噩的人世间崭露出如此明亮、高尚、智慧的才质。这在实际上显示了他的生命能动性，“不是东风压倒西风”，“明”不只是不为外力所迫的抵抗，“拨不开”就不是仰或欺的逃避或摧毁的混乱存在方式；也是积极进取、自我提升的生命过程。“前之不进后不退”则更进一步，把这种生命能动性推向了生命超越的境地。
“彼非远兮此非近”是生命超越的另一面体现。明月超越山河大地，无处不在，无处不有，然而它又似乎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它似乎不在这里，而在那里；它似乎在那里，又似乎在这里。它超越着一切分别、对立、相对的观念和意识。“表非外兮里非内”则进一步描绘了明月的内在超越性。明月超越一切表相，而内在一切世界之中；它超越一切概念、观念、意识，而内在一切生命的本性之中。“同中有异异中同”，此“明”并非彼“明”，亦即“明月照万家，每家各不同”。这些都不是重复，而是生命的真实写照。这些文字以明净澄澈的生命感受描绘出明月高远的超越性、丰富的象征性、内在的超越性以及与万象同体的大悲大智的智慧胸襟。“问你傀儡会不会”，诗人把这层智慧胸襟与精神风貌归结为“傀儡”，这是在精神上的会合，更是妙不可言的知己之笑。这傀儡究竟会不会呢？当然会！“宝月当虚空”，明净无瑕的生命能有什么不懂呢？张伯端此诗造意巧妙绝伦、艺术想象瑰丽飞动。特别是宝月的品格境界至乃文人雅士自鸣得意的不可说境，也是一种古今“解人”可悟的心灵之旅——有人凭自觉得像朗鉴无垢明珠乍明微颤悬浮的天空镜台上遇东风的美月 ，可能赢得也是洒一帘洗耳骨韵后的清泪；有人则凭悟得像一团灵光在浩瀚天宇中游荡的傀儡 ，可能赢得的是一种笑傲江湖的生命自由和生命超越的智慧与境界。
现代译文：
一轮明月高悬在虚空， 万国的清辉没有任何阻障。 将它收藏也不会收聚， 再将它打开也无法摆脱它光辉的光影迷射和深透照射的力量和结果： 在非常远的彼方还是在这极为相近的近旁 ； 它的外象非常高但在极表面的范围上还不能让人可以实际到达能够把它照亮照亮无限至内照亮它的光象之中； 它超越一切分别、对立、相对的观念和意识，它的内质是内在超越性的 ：它是所有表相的全体但它的全体并不是众表相面的全体 。同中有异又异中有同 ：你问我傀儡会不会这样理解理解是不是对？ 傀儡在诗中是诗人对宝月的自我理解与生命感悟的形象化表达 ，是一种生命自由心灵游荡于宇宙生命空间的心灵自由与生命超越的象征 。它是一种生命智慧与生命境界 。它是对宇宙人生生命奥秘的生命大彻大悟 。这是一种心灵之旅 ，也是一种心灵解脱 。它是一种生命自由的心灵表现 ，也是一种生命超越的象征 。这是一种心灵上的艺术想象 ，也是一种艺术想象上的心灵自由 。这就是张伯端宝月诗的艺术魅力与生命价值所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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