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陈瓘
三年为吏住东滨,重到江头照病身。
满眼碧波输野鸟,一蓑疏雨属渔人。
随船晓月孤轮白,入座群山数点春。
张翰英灵应笑我,绿袍依旧惹埃尘。
《垂虹亭》赏析
在这个被浓浓忧郁浸润过的亭子前,旧日里离去时那位飞骑青衫的身影又一次回到了眼前,身旁的风却又为他染上一层惆怅。身为下位的我不敢忘记今昔别样的重逢是在大地的中心面对着四方的孤寂,再无繁花似锦的柳暗花明。
这亭子下,那曾将碧波搅得汹涌澎湃的热血豪情已随江水东流,沉淀在历史深处。如今只剩下我这个行色匆匆的过客,在这江头独自凭吊。此时此地,野鸟翱翔于江面,在自由与广阔之间找寻属于自己的天地;渔人隐约于疏雨,在恬淡与安然中收获属于自己的闲适。他们的世界那么美好,而我呢?在宋人的词中他们总是在那儿:一杯酒,一蓑衣,独享岁月静好。
静夜中独行的行者踏着月色走向那水天相接的地方,他的视野中出现了孤轮一弯;在垂虹亭上远眺的行者却收获了一山的春意。而在这两者之间,我更愿意做那位独享一蓑烟雨的渔人,与世无争地过完一生。这如水的心境也只有这青山绿水才能赋予吧!身外那些催人忙的世事不必去理它,自己的内心世界是自己的天地。就像西晋张翰,“莼鲈之思”总是绕心头,就因为那缕乡思的存在就义不容辞地走了。如果自己都觉得自己该去看看那如诗如画的风景了,那又有何理由不去?陈瓘深知世事皆应“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以他淡定,他满足。即使身上依旧穿着绿色的官袍,依旧被尘世纷扰,但他能守住内心的一片宁静,那么他又何尝不是一位智者呢?
眼前的景色是如此的美丽,它似乎在告诉我:人生本就应如此。在忙碌与安逸之间我该如何选择呢?或许我应该像陈瓘一样: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现代文译文:
三年为吏住东滨,重到江头照病身。
江面上碧波荡漾,只有野鸟作伴;一蓑疏雨落个不停,只有渔人同乐。
随船晓月孤轮白,数点山侵入春。
张翰英灵应笑我,绿袍依旧惹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