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陈宓
年来幸得奉仙翁,开口良辰一笑同。
节物催人双鬓水,人生何必慕登瀛。
三方翠巘天同色,四面黄云掌样平。
更著回还如蒂白,殷红时暂惬秋容。
此诗陈宓久病休明之后与同舍同学、武夷诗人刘蕃共登大白洞流而作的。“仙翁”、“巢鹤”、“黄云”、“回还如蒂白”等都是当时风景。“人生何必慕登瀛”是诗人感慨。经过一次病休之后,他的眼界和心境就变得超然物外了。他虽然还没有摆脱宦海浮沉的烦恼,但“人生何必慕登瀛”这一句所包含的哲理,却使诗人的超脱不俗和无奈怅惘交织在一起。从字面上看似乎表现消极思想,实则蕴含积极成份。全诗由叙写眼前触目所见的景色,来寄寓诗人的胸臆。作者对于游山的兴致很浓,一上来就写道“节物催人双鬓水,人生何必慕登瀛”,显示出双鬓已斑的主人公的年纪正老成可叹,他平时也不以追求功名为务,在山顶凭栏眺望,一方面想到“节物催人”,岁月无情地驱人前进;另一方面想到何必慕荣利、仕宦上的虚荣。从而更加体会到人生自慰适意的生活情趣。诗写得朴素、自然。正如他在《漫题》中所追求的那样:“题诗不在一字工,乃有万里风霜清。”
下面转而描写登临的高峰了。“三方翠巘天同色,四面黄云掌样平”,切近取景而景象阔大。“三方翠巘天同色”的山势为下山登舟作好铺垫;“四面黄云掌样平”将主人公置于画幅的中心地位。但紧接着笔调陡转,“更著回还如蒂白,殷红时暂惬秋容。”写出了作者所欣赏的安详淡雅而又富于变化的风致。其中“回还如蒂白”一句化用白居易《惜牡丹二首》“须是牡丹开尽后,东篱黄菊正自荣。莫厌与他花并列,莫同黄菊自芳。”诗意点出黄菊虽晚发,但仍逊牡丹之色。“殷红时暂”则与“节物催人”对照。这里所展现的境界既有变化又有统一。作者从山上俯视山下,“节物催人双鬓水”,自己两鬓已经如水般染上了白发;从山下仰视山上,“人生何必慕登瀛”,他悟出了自己本不必追求仕宦上的虚荣。这样俯仰之间,就抒写了自己的心境。
陈宓诗风淳厚,笔力雄健,在福建诗坛上独树一帜。这首诗写得清新流利,富有情韵。
现代译文:
近年来有幸受到仙翁的照顾,
美好时刻欢声笑语心情舒畅。
节令更替时光飞逝双鬓染霜,
人生在世何必去羡慕登瀛洲?
三面的青山苍翠山势与天同色,
四面的黄云如画般广阔平坦。
又添回旋曲折云影白如带,
偶尔殷红如火点缀令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