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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曹伯启
翁媪携持陌上哀，问之行答涕沾怀。
次男战死涪州界，欲问回军赎烬骸。
九日省舅氏郭西独行
曹伯启
翁媪携持陌上哀，问之行答涕沾怀。 次男战死涪州界，欲问回军赎烬骸。
这首诗是作者经过舅氏郭氏园中，见主人翁媪扶携哭丧，询问得知是次男在涪州战死，欲问回赎烬骸，诗人深为感动，遂题此诗以赠。
此诗前两句“翁媪携持陌上哀，问之行答涕沾怀”，说的是作者经过舅氏郭氏园中，见到主人翁媪扶携哭丧，深为感动。作者自己两次去拜见京使时所乘驿骑损败被人毁伤的事，“使属县吏来言驿败事因由，皆如素所忿其反覆自毙状”（《宋史》本传）。他为此十分感慨，但此事暂且从略，不提了。据诗中“次男战死涪州界”等句，可知此时作者尚在返乡奔丧的途中。这两句平平叙起，不甚经意，但情真意切。“陌上”二字，“问之行答”二句，极为平淡，但却从大处落笔，点出题中的“省”字、“行”字、“独”字、“次男”字面。至于诗人如何搀扶翁媪，如何问起死讯、如何听其诉说经过、如何叙述自己内心的感受等等具体情节，都省略不写，既节省了笔墨，又显得余韵不尽。
后两句“次男战死涪州界，欲问回军赎烬骸”，由第一联的叙事自然转入议论。前一句不仅点明了“次男战死”的地点，而且写出了一家人的悲痛心情；后一句则是抒写自己的感慨和关切。“欲问回军赎烬骸”，因为焚屋之劫既可看作是被毁家业，又可看作是被焚忧愤，这样的浩叹是很值得同情和理解的。诗人还由此而设身处地地想到了其他家人子女所可能遭受的悲惨命运，写出了他可能有的疑虑和隐忧。“欲问回军赎烬骸”一句在此诗中的地位，正有如杜甫《兵车行》中的“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是全篇的主脑所在。
这首诗朴实无华，不事雕饰，语言自然流畅，通俗易懂。前四句以白描的手法叙述故事，后四句以平实的语言抒发感慨。诗中描叙的悲惨事件本身就很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再配上通俗晓畅的语言形式，就更充分地表达了诗人对不幸者的关切之情。清代陈廷敬《元诗选》中录选这首诗时题作“次男从军去不归”，即以“次男从军”四字为诗的主旨。从题目到内容来看，这一理解是准确的。但若仅止于此，则又容易使人忽略这首诗的艺术特点。其实它还有更值得称道之处。那就是在朴实中寓悲怆之美。清代仇兆鳌《杜诗详注》说曹伯启“有悲壮之声”，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指出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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