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曹伯启
世态纷纷几变更。天南地北只虚名。一簪华发可怜生。旅食惊心三月到,浪花吹面一舟轻。中宵屈指计归程。
浣溪沙
元代 曹伯启
世事纷扰多变幻,人情冷暖总更迭。天南地北奔波只为虚名。
满头青丝瞬间化白发,异地他乡旅食令人心惊,浪花扑面小舟轻摇。
深夜静坐,屈指细数,归乡路程。这首词以浅近自然、通俗流畅的语言和宽广的胸襟,反映了他豁达的人生态度。
上片“世态纷纷几变更”句,揭示了世事变幻的背景,使下句“天南地北只虚名”的对比显得格外强烈。“天南地北”泛指天南海北,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虚名”意为只是空虚的名声而已。名场多变,一事无成。尽管人在南北飘零,尽管虚名无实,但为了这虚名,却使得诗人过早地白了青发。这是诗人的自嘲,也是对那些热衷于功名的人的讽刺。
下片“旅食惊心三月到”是写实。“浪花吹面”一句形象地描绘出作者在船上所见到的海浪拍击江面的情状。这句很形象的景物描写,既写出了环境气氛,也透露了词人复杂的心情。“一簪华发”颇有“壮志未酬”的感慨。从“惊心”到“一簪”到“屈指计归程”,词人起伏跌宕的心情可窥见一斑。这首词化用前人诗句,信手拈来,自然贴切,却无斧凿之痕,同时又能情景交融,意味深长。它表明词人长年漂泊在外,历经艰辛,身心交瘁的结果,同时也抒发了思乡之情和归乡之路遥遥无期的怅惘。同时在这首词中没有看到高远的意境、激昂的调子、豪迈的激情,更缺乏大富大贵的人生格调。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伤感、沉重和焦虑,这些也正是“清明时节雨纷纷”带给人们的感受。作者虽然这首小词显得平易自然、浅显易懂(可以说是连市井小民也能领会它的妙处),但却不是老妪能解、浅俗恶俗的滥调滥文,更不是搔首弄姿、声色犬马的无聊文字。可以说这首小词就是一篇反映作者自己生活状态的“生活写真”,也是一篇用文学艺术形式表达的人生的赞歌。这首小词很耐人寻味,值得一读再读。当你读到它的最后一句时你也许会不由自主地击节赞叹、长吁一口气,同时也会在你的内心深处涌起一种人生的感慨和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