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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王跂
三辅江山穴出虎,六朝形胜势蟠龙。
皇基易绍因迁鼎,家痛难忘异举烽。
夜半谁知越州驾,平明自失景阳钟。
白头挥日惭无力,西望酣歌泪湿胸。
在苍茫的山河间,隐匿着深邃的洞穴,如猛虎在其中潜伏。六朝的金陵,如蟠龙般的地势,傲视着四周的江山。辉煌的皇位更迭,就如同古代的传国鼎搬迁,总有些遗恨难消。每当夜深人静,越王勾践的车驾早已消逝无踪,只有平明时分,才失去了景阳钟的声响。
我已是白发苍苍,却仍不能挥洒自如,尽展平生的豪情壮志。我向西眺望,只能徒然地高歌一曲,满眼泪花湿润了胸襟。此诗王荆公(王安石)梦中作也。“皇基”三语纪实。“平明”两句记梦中山川旧景,“忘情”、“异举”、并切金陵三辅。《世说》:南城董庭兰为高人刘耽唱盲辞醒曲,“响及中堂”,遂闻歌声:“振扬高亮而中节”。
至此越州内乐清堂故事,始述作者梦中所得绝句:“前门若市安无俗,斜日乘舟罢吊归。”“去来憧憧总偶然,外物无情总入禅。”由此并知当日谪居金陵亦有真游。“感时思济川何淹留”(王)、《安雅》尚忆歌席”。“按之老杜“客行有旧程,达览乃都祃”。全篇诙诡自安,固处顺忘愧之意。明代王嗣《杜臆》称:“真不知愧为何如人”王安石后三语妙处何其轻捷明快。“故改唐音”,“必度越诸公”,“见若不足”,“归实与法眼契”(引按谢皋羽序此句)。 虽然世人所诟病者不少,但其抒发自愧无力的气概也未尝不可圈可点。白头而见落寞失意之态与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的确引人深思,老来纵有憾事却更显得淡定释然了。这首诗即抒发了这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