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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舒頔
东家缫丝如蜡黄,西家缫丝白如霜。
黄白丝,出蚕口,长短缫,出妇手。
大姑停车愁解官,小姑剥茧愁冬寒。
向来苦留二月卖,去年宿债今未还。
手足皲瘃事亦小,官府鞭笞何日了。
吏胥夜打门,稚耋生烦恼。
君不见江南人家种麻胜种田,腊月忍冻衣无边,却过庐州换木绵。
缫丝叹
东家缫丝,丝丝发亮,如同蜡黄, 西家缫丝,白丝如霜。 黄与白交织,源于蚕口, 长与短缫制,出自妇手。
大姑停车,愁解官差, 小姑剥茧,愁寒冬。 向来辛苦留到二月去卖, 去年宿债今未还。 手脚冻裂,痛苦亦小, 官府鞭笞何日了? 吏胥夜打门,扰人清梦, 稚耋生烦恼,更添愁苦。 君不见江南人家种麻胜种田, 腊月忍冻衣无边。 想要换得木棉,还需等到庐州。
现代文译文:
缫丝是东家的工作,丝缕显得蜡黄色。 另一边西家却正在生产雪白的丝。 黄的丝,白的丝,都是那小小的蚕口吐出的, 它们的长短变化都由那妇人的手巧一一掌握。
大些的姑子因为停车解官的烦忧愁容满面, 小些的姑子正在剥茧,又加上冬天的寒风更增加愁闷。 以往为了生活不得不早早将蚕茧卖掉, 去年留下债务至今未还。 手脚冻裂的痛苦微不足道,就怕官府的皮鞭无休无止。 吏胥半夜打门来收租逼债,使百姓更添烦恼和忧虑。 你没看见那江南人家种麻比种田还要忙碌, 腊月寒冬还要忍冻出门卖麻,却连做衣服的边料都没有。 换来的不过是春日庐州才有的木绵,一时还不了那些债。 真是一场没有结束的叹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