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丘逢甲
神鱼砀失水,跛鳖相瑕疵。
威凤无桐巢,笼雀揶揄之。
按剑遭不平,慷然生古悲。
苍茫自天意,窥者安能知? 我怀古达士,所履皆其夷。
岂无非意干?飘风当坠枝。
偶然出游戏,播弄随纤儿。
手抚铁如意,一笑方支颐。
古诗 其三
清 丘逢甲
神鱼砀失水,跛鳖相瑕疵。 威凤无桐巢,笼雀揶揄之。 按剑遭不平,慷然生古悲。 苍茫自天意,窥者安能知。
这首诗抒发了诗人对自由与尊严的渴望,对束缚个性、丧失自由的环境的憎恶,表现了诗人高远的志趣。
“神鱼砀失水,跛鳖相瑕疵。”鱼儿砀然落入浅水中,失去了大江大河的自由;跛鳖在淤泥中行走艰难,备受步履的困扰。诗人以神鱼砀然、跛鳖瑕疵比拟自己失去自由、身处困境的处境。这并非自怨自艾,而是对不合理的社会现实的愤慨。
“威凤无桐巢,笼雀揶揄之。”凤凰是传说中的神鸟,它那铿锵的鸣声激越而高亢。可是现在它却无处寻觅可以筑巢的梧桐树;可怜那小鸟却以此嘲笑它被囚禁在笼子里。诗人以凤凰遇困、笼中雀讥笑之寓言,抒写了自己虽有才华却遭受束缚、无法施展的愤慨。
“按剑遭不平,慷然生古悲。”握着手中的剑四顾茫然,痛心的是这世事不平,人才被困。于是诗人慷慨而悲吟,抒发了不能一展宏图的孤寂和激愤。
“苍茫自天意,窥者安能知?”面对着昏暗的时世,诗人胸中涌动着喷薄欲出的激愤之情。但他毕竟是个有远大抱负的人,他不愿盲目前行,他要为自己的理想而思考和探索。所以他发出了这样的浩叹:苍茫的天地间自有天意,可那些目光短浅、见此不识的人又怎能理解呢?
“我怀古达士,所履皆其夷。”诗人由自己的处境联想到古代那些不得志的英雄人物,他们困厄中却能泰然处之,韬光养晦,终于得到意外的成功。诗人以此自勉,要像他们那样不随波逐流、不因困厄而丧志、保持高洁的品质。这是全诗最要紧的一笔,它是诗人思想飞跃的一跃,或者说是一个灵魂的挣脱。
既然决定不在盲日前行、遇挫而暂且韬晦,那以下诗句便是写韬晦的日常生活的内心感兴了:“何必利与名 ,昔人所不取。”何必被利名所困扼,从前古之达人从不会为这些所累。这两句是写诗人不慕利名的崇高志趣。既然决定韬晦,那么就要有韬晦的样子,所以诗人在诗的结尾便说:“偶然出游戏,播弄随纤儿。”这就是诗人决定在必要时出游、娱乐、游戏的样子。这种随和的做法并不是诗人思想境界的降低或转变,而是在一定条件下做出的适应的选择。这更体现了诗人思想的深邃和过人之处。
这首诗从抒发自己的感慨到引用古人古事来表达自己的志趣和抱负,层次清晰,环环相扣,而又不露痕迹,显得自然浑成。语言质朴而明快、流畅,颇有气势。这便更增加了诗的艺术感染力。
现在我们来给这首诗做一下现代文的译文:
鱼儿砀然落入浅水之中,像是跛脚的鳖在被人玩弄嘲笑。凤凰无处寻觅梧桐树巢穴,像笼中的雀儿被人戏耍。我握着手中的剑四顾茫然,痛心的是世事如此不公。于是我慷慨悲吟,抒发了不能一展宏图的孤寂和激愤。天地苍茫自有天意,那些目光短浅的人又怎能理解?我想起了古代那些不得志的英雄人物,他们困厄中却能泰然处之,韬光养晦,终于得到意外的成功。我不追求名利,从前古之达人从不会为这些所累。我不做困兽自挣扎,我愿意暂时出游、娱乐、游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