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释文珦
今日天气清,聊试登山屐。
共看云外峰,分坐涧边石。
绝境不逢人,啼莺似留客。
一声无处寻,还被青林隔。
原诗写诗人乘山行之屐于夏日的云外峰壑涧间寻幽访友的乐趣,特别着笔于难得的林深无人,有莺声入耳的境界。而寻访者来时,莺声便中断,似乎在回避访者。这林深莺避的境界更增添了山行的情趣。
诗人在这里运用了烘托渲染的手法,把初夏的山林景色描绘得十分生动。这里没有风尘仆仆,没有车马喧嚣,也没有游人如织,有的只是云峰为伴,石涧为友。清新寥廓的画面、十分协调。“涧”谓从山岩之间急流下去的两水相合处。“谷含疑漏管”,描绘“涧”石口迅流入山坳上“洼下陷之处,四周系被生长的多多空孔怪石充塞、似江都马退滩:“低芽亭障拆流水替摇林”。这是何等幽静的境界!此情此景不免引起人的闲适愉悦之感。诗人穿行在浓荫蔽日、松土深厚的林间小道,眼见得山路盘旋、渐行渐远,云外诸峰也愈来愈远愈来愈小。这云外诸峰“涧边石”间歇时分,依稀可闻的莺啼之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宏亮。莺声时隐时现,若有若无,在群山之间回荡。听来颇似黄莺在向游人低吟浅唱,款款话旧。这美妙的境界便不能不引发诗兴。于是大家异口同声地要求诗人即景吟诗。而此时莺声又断,似乎也在回避诗人吟诗作赋。于是诗人说:“莺声无处寻,还被青林隔。”诗人巧妙地以“青林”遮掩莺声的“踪迹”,使人觉得莺声很遥远,很缥缈。这林深莺避难堪的境界更增添了山行的情趣和幽胜。
对于释文珦这样善于炼字的诗人来说,“闻莺”与他所要写的山行乐情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今日天气清”,使他登山有了良好的天气。“聊试登山屐”,为他投足踏青、拾幽之趣提供了极便利的条件。他又借雄浑开阔的高山景致反衬出“涧边石”一带境界的幽胜。而他精心选择的“绝境”处人迹罕到少有扰乱之故,也正适合他“涧边石”一带的游踪和幽怀。“啼莺似留客”,是写动中见静,以动衬静,增添了山行的幽趣。而“一声无处寻”,不仅使诗收结得有余不尽,同时又把读者引入了深远的意境之中去。
诗人在这里所表现的虽则仅仅一段山行中的乐趣和感受,但已足够证明他是一位热爱大自然的艺术家了。至于诗人的艺术风格和技巧,则从这段山行中得到了充分而有力的表现。
译文:
今日天气甚佳,正好去登山屐。看那云外奇峰,如坐涧旁巨石。绝妙佳境罕至,唯闻黄莺啼鸣。想捉它却在一丛丛树林深处躲藏起来,又被青青林木遮掩,怎么也听不到它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