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吕本中
君去留不得,我穷前未闻。
如何出笼鹤,更送离山云。
岁晚逢同志,人稀莫离群。
肯思临别语,只用十年勤。
赠范十八
吕本中
君去留不得,我穷前未闻。
如何出笼鹤,更送离山云。
岁月逢知己,人稀莫怪频。
只应同倦鸟,日暮返殷勤。
这首诗是作者在送别友人范十八时所写,诗中表现了作者对友人的依依惜别之情,也表现出作者自己孤傲狂狷的性格。
首联“君去留不得,我穷前未闻”,就显得很倔强:你要走,那我就留不住你,但我先前在这世上还没有听说过像你这样离开山林的。一上来就抓住题目中的“送范十八”表明自己不肯随俗屈志,强自抑止的倔强精神。“留不得”是紧承上句“出笼鹤”的比喻而来,写得相当洒脱。这“留不得”实际上是作者不愿随波逐流,不甘屈从世俗的抗争。这种抗争在“前未闻”三字中得到了进一步的表现。“前未闻”是说明在出世与入世两者不能相兼的形势下,诗人不屑苟同于俗众之见的心理。对于凡俗之辈既不肯同流合污,也不愿违心归隐的吕本中来说,这句诗显得非常贴切。这一开头就直接为下面的写景、抒情定下了基调。
颔联两句形象地写出了作者既向往高飞远举而又羡慕超脱尘世的矛盾心理:“如何出笼鹤,更送离山云。”这两句语义双关,一为相见不久即将分别而惆怅;二为志在出世但又不能完全忘情而迷惘。此二句采用鹤出笼、云离山之典故作比,颇具象征意味,使得上述矛盾心理得到了较鲜明的体现。在这一联中,作者以出笼之鹤、离山之云自喻,通过形象的比喻暗示了范氏身上所承载的压力,表达了作者自己的心声和追求。这种比喻隐晦,耐人寻味,所以王回《西汉宫词话》赞曰:“其意甚深。”
送别友人,理当黯然销魂,但本诗作者却偏偏振作起来:“岁晚逢知己,人稀莫怪频。”在寂寞的岁晚(即隆冬)竟然遇到志同道合者,因而十分高兴;同时又因知己难逢而相见恨晚(频繁相聚),因而也不怪自己多留友人了。这两句中见出本色,是作者对范氏的宽慰之辞。
尾联“肯思临别语,只用十年勤”,写得极为深刻、传神。临别相语,用十年勤苦来勉励友人,一方面说明作者与友人感情深厚;另一方面也表现了作者不甘俗众所迫、愿于十年之内自强不息的倔强精神。这和“须知有客传宗事”(辛弃疾《鹧鸪天》)的思想是相通的。正由于上述原因,清人王回评为“神到”,颇能得其旨趣。
此诗写得较为通俗、直白、浅近,但并不浅薄、平易。诗人运用形象思维,将诗人的狂狷、牢骚和送别的深情糅合在一起,因而既显得很洒脱又显得很真实。这种风格对后来曾几、陈三聘等人的诗歌产生了积极影响。
现代文译文:你要走我不能留你,我此前从未听说有谁离开山林。你像出笼的鹤高飞远举,我还得送你像离山的云。岁月如梭遇到知己不易,人稀少别离群时不要怪罪。只需记着临别的赠语:只用不懈努力用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