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吕本中
万里田园半有无,十年归梦阻江湖。
文章谬忝声名在,气体犹须药饵扶。
客路因风起舟楫,水田无雨卧菰蒲。
青帘白酒斜阳外,不与行人满眼酤。
归计未成作诗寄怀
万里田园半有无,十年归梦阻江湖。 文章谬忝声名在,气体犹须药饵扶。 客路因风起舟楫,水田无雨卧菰蒲。 青帘白酒斜阳外,归计难成空自思。
吕本中在宋孝宗乾道六年(1170)曾入王炎幕,往来于巴、蜀、汀、鄂间。从诗中“十年归梦阻江湖”看,他在宦游的十年来,很长时间是在路上奔波的,今天回来又出发,占去了他大量的时间。而且诗人的足迹也并非总是遍于大江南北,十年来的流转恐怕一半是精神上的,此次思归却不能如愿,对他来说是不公道的。有赋而无咏,这多少影响抒情的效果。不妨就由此再作一些揣摩:诗人望见长江水浩浩荡荡东去时或也想到一生的飘泊;一闻到鳜鱼上捣鼓叶、蜓尾钓丝时也会激起他对江湖旧事的回忆。此刻日暮舟行在青帘白酒斜阳外,不知有没有自己当初从家乡水面而来、泛起阵阵思乡心澜的身影,思来想去,“归计未成”啊!
本诗流露了诗人对田园生活的向往和对故乡的思念之情。从全诗看,诗人对此深感遗憾和惋惜。从这组诗的整体看,归隐田园是诗人由衷的愿望,但现实是难以令人如愿的。这种思想感情上的矛盾,在组诗中表现得相当充分。不过对于生活在临安、新登、扬州等地羁旅飘泊而过的诗人来说,“万里田园”只是暂时放下人生官场的虚名强禄、寻求一点聊以度日的精神寄托和与几阕琵琶消磨时日的温暖环境中的替身罢了!这样的理解对于推敲和琢磨这位可尊敬诗人所要表达的真情实感的命意是有益处的。所以即便十年的仕宦与田同暂时取其一隔又算得了什么?在大局为国为家的付出大节、上奏编章给民族存亡的责任而言这一切仍是微不足道的。“田园虽入望,还伤在途身。待题辞汉垒,系得此飘沦。”正是这种矛盾心理的真实写照。
至于诗中所说的“文章谬忝声名在”,这是指诗人的本职工作而言的。在封建时代里,科举取士以后做官是读书人的正途出身,但吕本中认为当时考场上舞文弄墨、窃取功名的庸碌之辈多如牛毛,而自己却忝在其中的少数幸运儿。“文章”二字自然包括了许多辛苦和心血的结晶。“体气犹须药饵扶”一句又说明当时诗人身体欠佳或处境不佳等原由。尽管如此,他仍希望自己能得到朝廷的任用而为国为民尽职尽责。这当然也是封建时代许多士大夫的一种良好愿望而已!当然这种良好的愿望有时也会因各种原因而落空。至于说“不与行人满眼酤”,意思是说小酒店里的主人虽然满眼都是过往行人却不肯出售酒食,这说明当时穷乡僻壤的人们是何等势利和冷漠!这些自然也触动了诗人的感怀!
“青帘白酒斜阳外”,夕阳西下,斜挂在白色酒帘飘动的小酒店旁的情景自然惹人思量。“不与行人满眼酤”,行人与店家打交道时那种无奈的神情又给读者留下了多少思考的话题!这一幕幕乡间风情又给读者留下了多少难忘的印象!然而这一切都与一个漂泊在外的游子有关!
总之,《归计未成作诗寄怀》这首诗所表达的思想感情是很丰富的,它不仅表达了诗人对田园生活的向往和思念之情,而且也抒发了诗人对官场生涯的厌恶和无奈以及对自己功名未成的伤感等复杂感情。这些情感的流露不仅增加了这首诗的艺术感染力的深度和力度,而且也使这首诗具有较高的审美价值。此外这首诗所反映的乡村风情以及市井上的世态人情等也是颇具社会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