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赵庚夫
买山仍近水,结屋又安坟。
此举堪惊世,余年独羡君。
钓舟须共载,禅榻亦平分。
切莫施门户,□藏恐碍云。
友人别墅
赵庚夫
买山仍近水,结屋又安坟。
此举堪惊世,余年独羡君。
钓舟须共载,禅榻亦平分。
切莫施门户,深藏恐碍云。
这首诗是作者友人别墅落成后,前往参观有感而作。作者对别墅主人不惜巨资“买山”,又“结屋又安坟”的做法表示赞叹,认为如此高瞻远瞩,超凡脱俗,实在令人惊世骇俗,于是就欣然命笔,写下了这首诗。
首联“买山仍近水,结屋又安坟。”扣题“友人别墅”,介绍别墅的情况。“仍”字说明附近有山有水。紧接着句中又有对“安坟”疑问。不是说舍不得搬迁墓地嘛!依此观之“又”字很有讲究。如果不是洞悉诗人写实之心是不会作出此种用字的。“近水”自然是相对于城市污浊的环境而言,“安坟”也不是世俗意义上的追求“风水”,而为的是墓碑长存千秋的意思,这就表达出诗人的敬佩心情了。所以这句既赞美友人的经济头脑和节约精神(因挖山取石凿岩就意味着少用钱财),又是对他知足常乐,明哲保身生活态度的肯定和赞美。首联写的十分朴实却又相当感人。
颔联“此举堪惊世,余年独羡君。”由赞叹而抒情,表达出诗人对友人的羡慕之情。“此举”指上联的结屋安坟。“世”在这里指污浊的官场,即俗世。“独”字在这里表达了诗人对友人的怀念之情。全联用对比的手法,将友人与自己对照起来,显露出二人不同的生活态度。“余年”指晚年,即退出官场后的岁月。“独羡君”是说只有自己羡慕友人。一个“独”字显出了诗人的孤独感和对那种生活的向往。一个“羡”字饱含着诗人多少辛酸苦涩和无奈之情!在封建社会官场中同流合污以求自保者有之,但为五斗米折腰者却大有人在。如今却惟有独自羡慕他人罢了!这种复杂的感情是值得深味的。
颈联“钓舟须共载,禅榻亦平分。”诗人把自己引为同调。“须”即必须;“亦”即也。“平分”说各有其一。钓舟是同去垂钓时载人去的舟船;禅榻是指友人所安置的一付坐禅之具(事实上就是二人合用之意)。上句将“垂钓”与“载人”之意合二为一,似有不切之嫌,然而这与下句又是十分吻合的。此行可能是诗人在写此诗时正欲前往友人别墅拜访,下句则写出诗人与友人合用禅榻的情景。二者互补互足。表现了诗人对友人的羡慕之情又带有自己也想如法泡制之意。这一联妙在写意,通过共同的经历来写意趣,可见二人关系之不一般了。
尾联“切莫施门户,深藏恐碍云。”告诫友人的一句话。也是这一别墅留传于世的“戒条”。“门户”即门户观念、等级观念;“施”这里即赋予其引申意——分割区分。这是指友人对别墅内应有界限小心布置(或筑院墙、篱障之类),这种小心处事的心理可能是缘于他在官场上的卑琐苟且心态所至。“深藏恐碍云”是对上述心理的点化。“恐”字用得好,是因为它既有对“门户”设置的担忧,又有对富贵难再的惧怕的心理蕴含其中。当然这是诗人在揣摩对方心理时分析出的答案。因之也是对友人的善意告诫和善意的讽刺。古人造屋因地制宜,“门户”的设置也是随其自然而已,若小心过度反觉庸俗不堪了。这一联用语含蓄幽默,讽意内含而不直露,体现了诗人高妙的语言技巧和丰富的情感内涵。
全诗所写皆是自己心中之事——羡慕;所见皆是自己眼中之人——知己;所言皆是自己口中道出之事——家常话;所见之人和所言之事皆含双关;乃成佳作矣!其中哪一句话是作者摹拟之辞读者完全可以品嚼体会出来!因而这首诗的意境就显得特别高妙而又耐人寻味了!此诗朴实无华而又韵味无穷;乃宋诗中难得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