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止庵法师
一坞如山看数日,山山看尽又重看。
年来木石同心性,老去烟霞入肺肝。
春草涧深流水歇,夕阳钟早宿禽安。
为僧只合于斯住,些子尘中事不干。
以下是我根据要求对这首诗的赏析:
“一坞如山看数日,山山看尽又重看”,这两句是写作者对山中景色痴迷留恋,数日之内,游遍各山,仍不满足,还要回过头来再看。起句看似平淡,但一经诗人别出心裁地劈头而出,就立即使人感到生动新鲜。“看数日”与“又重看”两个短句,充分表现出作者对山景的无限倾慕之情。诗的开头既不象一般文人那样着力去写怎样进山,而径直从观山回说,然后转向对于作者有特殊关系的山居生活的叙说。“年来木石同心性”,人好比木石一样心性,这句话借用了佛教中的一个流行说法,叫做“同参法门”,意思大概是性情相近。“木石同心性”,当表现一种近于老人的纯朴胸怀;我似乎同山中木石也都有着情感上的因缘,差不多就是将身心化成了这如山般的泥土和石头了。作者的感受如此纯真,表达又如此简明。正如当时同题作者范浚所评止庵“人所不及者”。这种用简洁明净的语句表现深挚情意的手法,十分显露出他的个性特征。
接着,诗笔由近及远,从“一坞”与“烟霞”的关系上着笔,写出“一坞”山景的可爱之处。“老去烟霞入肺肝”,是承上句“同参法门”而来的;他与烟霞烟霞的关系已达亲密无间、心照不宣的程度。所以虽然已到老年,仍然对它一往情深。这句又可看作“我以我血荐轩辕”式的名句。“肺肝”二字用得极好,它既具体又抽象,能让人从形象与气质两方面体味“肺肝”。诗人是热爱自然、热爱生活的,但因他身处乱世(当时正是宦官专权、朋党之争激烈的时期),常常不得不强作旷达。这种矛盾心情,或可从“老去”二字略见;“老”而“去”,即其旷达处。然而热爱之情愈强烈,就愈希望把这种情感与自然、与僧人生活结成毕生不解缘。于是下面两句便不脱这一感情线索:“春草涧深流水歇”,“吾妻遗我溪上宅”,日日萦绕于胸。凡此种种情绪交流在一起便不免忽然枨触,“未上凌霄不可知(知吾有心),红葵有露已明珠”。宋罗愿评云“山谷长句公诗中有草色佛衣之喻”(见《虚斋乐府提要》)。因此在这两句之中,人们仿佛看到了他矛盾心情深处的一个闪光点——既然大半生都为生活奔波而脱身不开,此生余年也不妨学一学慧能大师吧!这一句把感情蓄积于心中而不言,然而并非禁而不发。此时此地虽然已经吟到几乎可以脱口而出的时候了,“住”、“事不干”还是差之毫厘;此句下韵恰好是在一声浩叹之后随即出口的,于此也就表达了那种只能如此而终于难以做到的心情。由于这种复杂的情绪乃是止庵个性及生活的集中反映,“吾妻”句虽非主题核心之所在也寄寓了深深意绪;同样,“春草”句因藏有住无住的隐曲亦足以令人低回寻思而不忍遽弃。“老来触物意都别”(宋陈起《虚斋乐府跋》),就在自然美与人性美融洽无间这一点上,诗人也倾注了极大的感情。
全诗以写景抒情为主,而寄寓哲理的深意。写景则或疏或密、或浓或淡;抒情则纡徐往复、低徊往复、似断实连;哲理则自然流露不刻意追求;读来使人仿佛看到一幅优美的水墨山水画,清新而淡泊。尤其值得赞赏的是诗的结尾一句。在章法上是卒章显志、画龙点睛之笔;在思想上是诗人的真率感情与深湛思考的自然流露;在风格上俗中有雅、平常中显示独特之处,以不经意中招致的清新绝俗赢得人们对作者的钦爱并广泛传播。“景称情所系,无物不相趣”,有声有色地描写景趣便是明七绝的价值所在(杜牧),它在水墨丹青中堪称把中国民族丰厚的文化积淀留给人们共同赏玩的一件法宝。此诗题目中提到常上人,由此可断定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