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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缪鉴
铮铮金铁夜交锋，酷敌秋声杀气雄。
战退晓天尘不动，依然横槊待西风。
帘马
铮铮金铁夜交锋，
酷敌秋声杀气雄。
战退晓天尘不动，
依然横槊待西风。
在古代，战马的形象常常出现在诗词中，如辛弃疾的《马》诗中描绘了“骅骝拳腿罢奔冲，意气犹存意气雄”的壮烈画面。宋代诗人缪鉴的《帘马》也是一幅激烈的战斗画面。诗人借助意象营造出的激烈激荡、无往不胜的气场。此诗的风格宏大磅礴，壮怀激烈。 诗人敏锐地抓住了兵器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生动地展现出一场战斗刚刚结束的特殊景象。“夜交锋”即交战时间之特殊，“金铁”声即金属兵器的撞击声，深夜激战，双方对垒，一闻“金铁”声，知是未破，力可鼓壮，还让人产生一种沉寂过后便是山雨欲来之势的感觉。“铮铮金铁”制造了战争一触即发的神秘而又逼真的氛围。那兵器交接的声音模拟的是夜战的静夜里秋虫的鸣叫，而“酷敌秋声杀气雄”一句则把这种紧张气氛推向了极致。“酷敌”即非常敌，非常时刻，秋声悲鸣，杀气四溢，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正蓄势待发。 然而战斗并未展开，诗人却把笔锋一转，描绘了一幅战斗结束后的景象：“战退晓天尘不动”。诗人用“战退”一词把战斗结束后的沉寂一下子提到了战争开始前的静夜之时。一场激战仿佛是梦中的幻觉，但诗人却让它变成了现实。而“战退”二字又写得极为生色，它把战斗结束后的场景写活了。由于战事结束之后场上依然保持战斗时剑拔弩张的气势和森严肃静的气氛。这一句把剑气、剑声、战斗场面凝固化，形象化了，具有典型化的效果。同时与下一句“依然横槊待西风”互为因果。 战场经拂晓战斗结束至夜幕降临的这段时间内，“横槊待西风”的奇特景象进入诗人的想象之中。“横槊”指手持长矛，“西风”指秋风。在诗人的想象中，战场经过打扫之后，恢复了平静，但诗人却感到一股秋天的肃杀之气正在悄悄逼近。而此时，“横槊”而坐的主人公正准备迎接这来自西方的阵阵秋风。这一句既写出了场地的现状，又写出了诗人的心理感受，同时还给人一种悲壮的感觉。“待”字尤为有力，它把诗人和兵器都写活了。 诗的前三句是诗人想象中的画面，最后一语道出全诗的主题：“任尔风云变幻”。“风云变幻”本指天气变化，“任尔”一词使它们变成了一种抽象的、寓意深长的暗示，似乎这场战斗中的森严肃静被无形的力量打破后引发的不是云淡风轻、晴空万里这样的美好前景而是风起云涌、狂飙突起般的更加猛烈的杀戮。这一句把诗人的主观感受提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由自然界的变化引申到社会人生的变化无常。从而把诗人对这场战斗的思考提升到对人生、对命运、对历史、对社会的思考之中了。 总之这首诗在艺术上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它用极其凝炼的语言描述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画面；在叙述方式上做到了含蓄朦胧却又暗示性极强；同时它在抒发诗人的主观感受时表现出来的深邃意蕴也是令人折服的。这也是宋代诗歌艺术的一种典范：通过具体的物象表达抽象的意蕴和深刻的哲理从而达到了形神兼备的艺术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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