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邵定
归去乐,归去乐。山上山花红灼灼,山下山酒香漠漠。折花自插还自酌,说渠万贯扬州鹤。乐莫乐兮此一归,禽知我知渊明知。三者之外知者谁,劝君缄吻藏高枝。
归去乐,词牌名。词人邵定所作这首《归去乐》,虽然充满自豪之情,却不狂不俗,更令人敬慕的是他那辞官不就的君子风度。让我们跟随着这首词,一起去寻觅那令人陶醉的山水佳景和贤士风范吧!
这首词一开始就用鲜明的形象描绘出丰硕诱人的山水花酒之美:“山上山花红灼灼,山下山酒香漠漠。”这富有地方特色的山水花酒,与繁华扬州的富庶相比,自然别有一种风味。词人笔锋一转,写自己“折花自插还自酌”,陶醉于自然美景而自我欣赏。这里词人似乎要提醒人们:我并非热衷于功名利禄的庸俗之辈,我“此一归”正是为了要与山水花酒为伍。享受大自然赋予自己的这份宁静和自由,心满意足啊!所以随口吟出:“乐莫乐兮此一归,禽知我知渊明知。”以渊明与自己同属于一个行列,陶潜在《归去来兮辞》中也深以物外自得为乐,这三句境界一致,自然是知音了。至此我们可明白,这位高洁自得的词人乃是一位辞官不就的人物,上片描绘了一幅宁静优美、生活自由的山林生活图,表明了他所追求的是仁人君子所向往的隐居生活。
下片由赞叹山林之乐转入自述心迹:“三者之外知者谁?”他是一位心境闲适的君子,有谁能理解自己呢?既然除了这种美好的隐居生活外没有知音,于是便决意缄默其口,退而栖身山林。“劝君缄吻藏高枝”,词人以陶渊明自况,表明自己从此已脱俗隐居,劝人也劝自己,不必对人议论纷纷。他这棵“高枝”是不打算离开“山花”“山酒”之乡了。
这首词写山林之乐和自己的心迹,语言通俗易懂,不事雕琢,自有一番风韵。这首词的一个特点是用陶诗原句来说事。这不但使词意显得自然贴切,更主要的是增添了词的超凡意趣。作者写作态度严肃认真,显然是从陶渊明诸人诗词的风格影响中得到启示的。清代纪昀曾指出邵定之词“较稼轩、白石间所作为见功力”。在这首词中正好集中地体现了邵定的艺术风格。但是我们还必须注意到邵定作为一个官僚诗人的另一面:有些诗词往往失之太露,不够含蓄委婉;即使他以淡泊风神见长的时候也并不流于清空或玩弄词藻,这首《归去乐》便是一例。
这首词在艺术表现上并无突出的特色,但它所表达的那种弃官不就、退隐田园的乐处,正是其时代和许多士大夫文人的一种共同的精神寄托,具有一种超越时代的普遍意义。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由于历史文献的缺乏和作者生平事迹的难以考定,我们对于邵定其人其事可能有种种的猜测、推论和误解;我们对于邵定这首《归去乐》的赏析也可能有许多不准确甚至错误的地方。这需要读者在阅读和理解这首词的时候加以鉴别和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