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朱继芳
秋风吹落叶,君作武昌游。
只道从军乐,那知别路愁。
寒暄楚岫色,日夜汉江流。
大阃多珠履,无为弹蒯缑。
现代文译文:
秋风吹落树叶,你来到武昌游玩。只听说从军是快乐的,哪知道离别之路使人忧愁。寒暄之语,楚地的山峦,颜色各异。日夜奔流的汉江水。大阃威严多有珠光宝气的鞋子,你不要弹奏那蒯缑的剑。
诗人赏析:
武昌是宋代一处较为繁盛的游玩之所,离家乡近的游子往往要到这里稍作停留。只是此刻送别的人只有这瑟瑟秋风和流水为伴,使得送别的情绪在这样一个伤感的季节中发酵。
首句“秋风吹落叶”,点明了季节和时间的氛围。“君作武昌游”,一个“游”字,暗含着逸豫、放纵的意味。而一个“送”字,却表明诗人的内心并不轻松,带有沉重的离愁。因此,第二句立即转入了对离别的渲染:“只道从军乐,那知别路愁。”这两句写得极妙。它一方面说明武昌是游冶胜地,可以寻欢作乐;另一方面又暗示从军也是豪情壮志,可以引以为乐。但是,诗人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因此他笔锋一转:“那知别路愁。”这看似平易的四个字,却包含着复杂的感情内涵:对于即将离去的友人来说,武昌虽好,但毕竟不是久留之地;此次一别,相见无日,所以心头泛起淡淡的愁云;同时,也埋伏着一层隐忧:友人是否平安到达?是否找到了好的归宿?因此,“别路愁”这三个字也包含着诗人对友人的关心、担忧、羡慕、嫉妒等复杂情绪。
诗的前两句是平正叙述,后两句则显得跌宕生姿。因为诗人已经把“别路愁”的情绪提到了读者的面前,因此第三句便顺势一转:“寒暄楚岫色。”这里用了一个“寒暄”的细节。“寒暄者,问寒问暖也。”这里说楚岫色变了,也就是借此表达了相互间的关切和慰问之情。这很平常的一问,却包含了人间真情。这使诗人产生了无穷的遐想:友人此刻可能已经安全到达武昌了;到了武昌,可能已找到了安身立命之处;他可能正在四处观望,也可能正在与当地朋友叙旧……“日夜汉江流”,诗人没有交代友人到达武昌后的具体情况,但读者可以从中想象出种种情景。这一句既与前一句相补充,又为后面的诗句作了铺垫。
最后两句是设想之辞。如果那位友人是一位有志之士,在大阃是会受到重用的。有了权势,则可以有所作为。这样也就打消了朱继芳爱莫能助的忧愁。“大阃多珠履”,这是一个富有象征意义的句子,“珠履”即贵人的标志,是高官和军中壮士的象征。这样写使整首诗含蓄委婉、意味深长。
这首诗写得波澜起伏而又自然真切。它通过一个送别场面,表达了诗人对友人的关切、羡慕和嫉妒,同时也表达了对仕途的关注和对未来的担忧。这些都通过形象刻画、环境描写以及层层渲染的手法表现出来。诗人在描写渲染方面下功夫的地方也在于以情动人,它不像闺怨诗、爱情诗等那样直接抒发爱情或离愁别恨,而是通过形象、环境等描写来表达内心的情感。这种写法含蓄委婉、意味深长、引人遐想、令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