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刘黻
坡翁北归留戏笔,数竹离奇生磈石。
世如有凤必先知,碌碌凡禽谁得识。
风不声兮月不影,山僧笑我移枯瘠。
岭耻每苦烟瘴深,烟瘴何曾祸忠直。
天使无垢来此邦,要与坡翁发真迹。
大书特书等傲岸,方寸一虚隘八极。
何年移植蓬莱宫,清风逼人寒半壁。
枝可磨,叶可摘,石上根,祗如昔。
东坡竹石
刘黻
坡翁北归留戏笔,数竹离奇生磈石。
世人见有凤来仪,不识凡鸟碌碌色。
风吹竹叶无声月,山僧笑我不知意。
瘴海烟深忠赤心,反为鸟语作福地。
谪居以此涤尘虑,意将度曲供观赏。
诚使天姿不垢污,谪目高怀良独难。
能无乐哉春漏长,静觉壶中日无量。
今朝写此两峰骨,傥值化工一吹涤。
飘然自去不知年,犹有残编吊遗直。
这一首七律诗中,作者以石上翠竹自喻,表现出一个胸怀磊落、才识超群的形象。竹与石的相得益彰,更显出诗人超凡脱俗的气韵。从诗中可以看出诗人对苏轼的崇敬之情,以及对自己的身世有感而发的不满情绪。
赏析此诗时,先要了解刘黻的身世与为人。刘黻生于南宋末年,是温州府乐清县人。他是历史的见证人,在国家衰微、民族沉沦的历史关头,能够舍生取义,耿介正直的品德就尤其可贵。而正因如此,在他的作品中反映出时代的特点来也就不足为怪了。现仅从这首诗的寓意及画风看,除了给人以美感享受之外,还能激发人们对时局的忧患意识和对正义事业的支持。
在诗中作者把苏轼画中的竹与石作为歌咏的对象,以竹的高洁品格喻示自己磊落的人格风范;以石的坚硬、傲岸不屈的性格显示自身的不畏权贵、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洁志趣。这正是作者在题画诗中所能见出的神韵。苏轼的绘画作品历来被视为文人画的典范而为人们所称道。从这首诗来看,刘黻的画技似乎是得自苏轼画派的真传。此诗的后半部分则将竹石之赞升为一种信仰,一种精神寄托,由赞美而咏史,抒发感慨:“何年移植蓬莱宫?清风逼人寒半壁。”显然是一种泛神意的咏赞,通过对历史上个体生命的象征符号的描绘和题咏表现出诗人对社会政治、人生理想的强烈的批判性和现代意识的穿透力。《东坡竹石》一文译文如下:
当年苏东坡北上还乡的时候留下一幅戏笔之作,竹子独立奇峰之间,块块磊石别具情态。倘若世间真有凤凰出现,一定会先知晓这幅画作的;凡鸟们碌碌一时怎能识得其中意蕴?风虽悄然而过月影并未留下痕迹,山中的僧人对我的举动却了如指掌。每当我遭遇烟瘴深重之苦时岭耻总为我鸣不平,清风吹拂着竹石又何曾祸及忠直之臣?被贬谪到此地原本是上天对我的恩宠,让我能够与苏公共同发掘这一流传后世的墨宝。须郑重其事地题赞几行以示傲岸不屈的节操气概。倘若有朝一日我得以迁居蓬莱宫中,那清风吹过竹石的景象将使我顿觉心寒如铁石。枝干可以磨成针石,叶子可以临摹书法,石头上的根纹,依旧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