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刘黻
家山一望三午里,华发双亲七十稀。
自许朴忠宽社稷,谁知甘旨悮庭闱。
菜根有味逢春雨,草色无边傍日晖。
总总白云保处是,夜寒结梦但东归。
望云寮
宋 刘黻
家山一望已三午,华发双亲七十稀。 自许朴忠宽国难,谁知甘旨误庭闱。 菜根有味逢春雨,草色无边傍日晖。 总总白云何处是,夜寒结梦还东归。
刘黻的诗风朴实无华,淡泊典雅,这首诗是其典型的代表。这首诗作于作者为父母营造的“望云寮”前,表达了作者对父母的思念以及归隐之意。
首联直接抒发思乡浓烈之情,“家山一望已三午”五字看似平淡无奇,但把内心的情感通过这五个字充分地表达出来。“一望”极目远眺,只能是一个完整的“家山”背影而己。“已三午”谓长久地伫立远望的时间之久。“望”字奠定了全诗的感情基调,使人仿佛见到那白发诗人在“望云寮”前心潮澎湃,老泪纵横。“华发双亲七十稀”,由“已三午”急转至“稀”,极写人生短暂和父母年老,怎不让人唏嘘。
颔联直抒胸臆,说自己一直以朴实尽忠而著称,为国分忧,宽厚施政。然而却因侍奉父母而误了仕途政务。“自许”两句看似矛盾,然而在封建社会却是一种普遍现象。忠孝难以两全,是每个有责任感的封建官员必然要遇到的难题。即使须捐弃个人的微小利益也要维护国家的整体利益。作为父母的儿子尽孝本是理所当然,“谁知”就颇耐人寻味了。“谁知”这里兼写作者自己的思考和对周围舆论的矛盾态度,展现了诗人在这一历史背景下身不由己、陷于无奈的心理活动。人生最大之一难在于人我是非之上。家、国、君、亲无一能够逃避。“菜根有味”二句将眼前景和内心感受相结合,诗人面对如锦繁花般生机盎然的春景时,感叹自己报国无门、侍亲途路的无奈和艰辛。“有味”“无边”分别从有味、无边的春色之中巧妙地延伸到个人情怀上,不露痕迹。
颈联跳开一境,表面上是放舟“草色无边”的春光美景中暂时缓解心灵上的矛盾,暗处则是诗人思乡心切的痛苦没有得到暂时地慰藉和自我宽慰。“草色无边傍日晖”,一个“傍”字把青草与阳光的关系写得细致入微,从无边的青草上散乱的阳光折射出诗人渴盼阳光普照、关爱乡亲、忠诚国事的美好心灵。然而诗人并非真正的超然物外之士,这种寄情山水的行为实质上是他对解决自身矛盾的一种手段罢了。诗人的矛盾、痛苦、希望和美好愿望并没有真正得到解脱。这一句将前面情感一并掀起推向高潮,又戛然而止,留下遗憾和希望任由诗人苦苦思索。
尾联写对父母的思念和渴望与亲人团聚的情感。“总总白云保处是”四句,写白云满天的高空正是自己所在之地,夜寒难耐中只有期盼着在梦中与家人团聚。诗人在上文情感的起伏变化中渐趋平静的心灵又再次被掀起波澜,思念亲人的感情又重新被掀起。然而终归“夜寒结梦还东归”,含蓄蕴藉,余味无穷。
这首诗情感真挚动人,层层深入,由思乡之情引出思亲之情,再由思亲转入报国之志。在封建社会忠孝不能两全的矛盾在诗人身上充分体现出来。然而诗人并没有回避这个矛盾,而是直面正视,在矛盾中再分轻重缓急,在轻缓处加以渲染和铺陈,在重急处则一带而过。全诗情感波澜起伏而又自然和谐,不见斧凿痕迹。语言朴实无华、不事雕琢。充分体现了刘黻诗歌的艺术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