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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释慧开
四海英灵俱夺下，铜头铁额总兜来。
莫怪无门施毒手，揭翻脑盖顶门开。
头袖
释慧开
四海英灵俱殄灭，铜头铁额尽笼罩。 莫怪毒手无处施，剜裂胸头明肺腑。
“四海英灵”，以双关含意迭句。说是一代人物，“铜头铁额”是指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两者叠合，似乎把雄姿豪气涵盖无余，不难令人感到激昂奋发的激情，但它比喻尖刻犀利。初看蔑视揶揄了众人众生；实质是一种要倒洗澡水的卑劣方式——不仅给恶人恶事一次推倒的理由，而想一网打尽地毁灭一切。这种一厢情愿的幻想，只能是一种可悲的空想。
“莫怪毒手无处施，剜裂胸头明肺腑。”笔锋陡然一转，从“英灵”的毁灭性打击，转向对具体人物的救治性揭露。以“毒手”为动词，赋予新义，似描绘一位嫉恶如仇的医生形象。他手到病除，治病救人，但病人必须胸膛袒露，肺腑示人。释慧开胸襟磊落，胆识过人，敢于公开指出恶势力的肺腑之隐，可见他确是一位胆大包天的人物。他以此为武器，把敌人藏在胸头的恶毒用心公之于众。这是对黑暗势力的一次猛烈冲击。
这首诗在艺术上显示出丰富多彩的特色：气贯势锐，疾恶如仇。虎虎有生气。手法灵活善变；一正写（以铜头铁额等美化他人），一举揭露（对露凶相示肺腑）。既瞻前照后形成波纹的对比波澜（敌之善恶美丑与救治与冲击），又善于翻空出奇（不计较救治者的分量）挑发读者特别爱才慕强的共鸣感来；章句凝练（以雄浑肆赦的气魄只十字就揭示了战斗题旨），如崇山峙岳巍然有力，末了的现代译文，妙合契机；顺势善终而又恰到好处地抒发了作者的感受与赞叹之情。（按：原诗虽题作“咏头袖”，实为触景生情之作。当读到剜裂胸头明肺腑时，不妨设想：这是针对某一特定对象而发的。）
此诗语言风格上也不乏可圈可点之处。“四海英灵俱殄灭”，使视情轻物的句子一下子增加了震撼之力、峻峭之势、昂扬之色；表达形式也直率、酣畅而又磊落。忽而峻烈昂扬，忽而纡徐委婉——行文上是跌宕生姿的。“揭翻脑盖顶门开”在直率中也带着些许幽默感和调侃意味，还包含着把凶焰烧得更炽烈之意。“四海”句当如高山坠石，语带石破天惊，起首两句有连珠之妙；“莫怪”两句似先扬后抑、重槌响鼓，气势尤壮。“揭”字使全诗显出飞舞腾跃之势而又透着几分诡奇凶猛之意，可以说承上启下而又凝聚重叠。“开”字上下承接连贯紧密，“剜裂”语虽含混、突兀（几乎是描述一种病态），但我们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的斩钉截铁语出不凡：是谁、有什么原宥情愫也不会由此衍生。令人深感释慧开性格的直率刚烈；他敢作敢为、疾恶如仇而又胆大妄为、蔑视权贵。
现代译文：天下英豪都毁灭，就像铜头铁额都被罩住一样。不要责怪我们打击敌人无门，即使把他们的脑袋掀开也毫无办法。
赏析完此诗，我对释慧开更加佩服。他的这首诗揭露了当时社会的黑暗，表达了自己要改造社会的决心。他的诗直率刚烈，气势峻健奔放，让人读来非常有感染力。从这首诗中也可以看出他深厚的文学功底和文化素养，可以说是宋代文学的一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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