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万俟咏
平分素商。四垂翠幕,斜界银潢。颢气通建章。正烟澄练色,露洗水光。明映波融太液,影随帘挂披香。楼观壮丽,附霁云、耀绀碧相望。
宫妆。三千从赭黄。万年世代,一部笙簧。夜宴花漏长。乍莺歌断续,燕舞回翔。玉座频燃绛蜡,素娥重按霓裳。还是共唱御制词,送御觞。
明月照高楼慢(中秋应制)
万俟咏
素商已到,翠幕烟横,银潢波静。皓月澄宵,夜气澄,颢气通建章。烟澄练色,露洗水光。映照波融太液,影随帘挂披香。云雾收、明月重上,建章宫阙光相向。
宫妆三千,赭黄拜舞,一片笙簧。夜宴正当长,花漏间续,龙吟自鸣。共举酒称扬皇帝御制,歌月满饮传杯香。人寿年丰诗称奖,百世犹称太平之唱。
注:这是宋仁宗嘉祐三年(1058),朝廷有庆祝大典之时所用题目。所谓“应制”,乃是指为皇帝歌功颂德之作。此诗描写了中秋夜皇宫内歌舞欢宴的情景。
“素商已到,翠幕烟横,银潢波静。”起笔三句,气象阔大,境界全出。素商,即指秋夜。古人悲秋配素商。翠幕,绿色的幕布,代指屋宇。银潢,即银河。两句实写夜色,先平叙,后顶真,笔致劲直。接下来笔锋一转,写澄清明净的秋月:“皓月澄宵,夜气澄,颢气通建章。”皓月当空,月光洒向人间,普照四方,一派光明。“烟澄练色,露洗水光。”两句继续描绘月光之美。“练色”即月光之色。月光透过云层的照射,使云烟散尽,地面露出银白色的月光。在月光的洗濯下,池水波光粼粼。“明映波融太液,影随帘挂披香。”这两句也是描绘月映池水之美。“太液”,本汉代长安宫囿中的池沼名,此处借指汴京御苑。上句说月光照得池水波光粼粼,融汇在一起。下句是说随着轻柔的晚风将月影吹到披香殿内。清人沈雄《古今词话》引旧话云:“万俟咏最擅小词。偶以长调见长《明月照高楼慢》……其‘明映波融太液’等语,真千古绝音。”这正是对“明映”“融”等字的赞语。“楼观壮丽”紧承上文,进一步描绘月光下的宫殿之美。“霁云”,指雨后初晴的云层。“绀碧相望”与前面银白色的月光相映衬,更突出了宫殿的壮丽和色彩的富丽堂皇。“宫妆”以下开始写宫中佳丽夜宴的情景。“宫妆”即宫女。“赭黄”,即指皇后。“三千从赭黄拜舞”是说宫女三千随着皇后拜舞祝寿。“一部笙簧”,进一步衬托夜宴之丰乐酣饮情调。《明商录卷四》记载宋太宗正月十五运诞节:“俗奏笙篁箫笛鼓吹了宝生日色安以度……”之上苑宝光仍往看歌舞伎竞赴芙蕖别殿~可谓《都城所丽女宿尽容姿也》。这时的汴京皇宫里一片歌舞欢宴之声,“夜宴正当长”说明这次中秋夜宴的时间之长。“花漏间续”承“夜宴”句,是说在这次夜宴中还欣赏了花簇般的亭台、池阁和美丽的花木。“龙吟自鸣”,也是对宴乐极高的赞美。此时此刻大家尽情的饮酒作乐。“共举酒称扬皇帝御制词”,酒当然是美酒;“御制词”即皇帝自己亲自动手作词的诗词。《墨庄漫录》记载,“古来帝王于私宴则赋诗、歌词,其诸客寒索闲次亦赋诗”。这就是说不仅歌妓宴乐时作乐侑酒,帝王赋诗填词也是当时的一种风习。“送御觞”也是说继续饮宴欢乐的意思。“人寿年丰诗称奖”是总结全词的意思:在这样欢乐的环境中除了诗酒游乐外还可以得到什么?那只有皇帝的“称奖”和寿命年岁的增长了。
这首词描写中秋夜皇宫内歌舞欢宴的情景。通篇以写景为主,景中含情。全词从各个方面描写中秋夜明月如水、金碧辉煌的宫殿和宫中欢歌笑语、热闹非凡的场景以及富贵豪华的气派场面,有声有色地表现出皇帝和大臣们宫廷生活中太平盛世的乐趣和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