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苏籀
直哉十寻干,亭亭无附枝。
纡哉独纵肆,蟠据何离奇。
垂髯郁千霜,蛟臂犀兕皮。
揉刚为谦屈,至高而听卑。
攀玩凡几曲,凛冽英雄姿。
杰桌矧尚同,摆落造物为。
进乎绳纆外,诡异有所施。
激耳奏竽瑟,超世腾龙螭。
横秋老气逸,轶材那绁羁。
高可容冠舆,清甚生泠颸。
先容器万乘,爱身恐无辞。
抑抑卫武公,逮下文王妃。
筇竹与酒壶,挂空憩寂时。
客来秋冬际,狗驷车鸡栖。
有僧扪翠拂,擎跽求此诗。
灵岩寺偃松一首其一
在幽深的灵岩寺内,有一棵偃松矗立。它的主干有十寻之直,亭亭孤耸,毫无依附。它的姿态婀娜而豪放,独揽大地的丰饶。它的枝叶垂落如髯,凝聚千年霜雪。蛟龙的臂膀,犀兕的厚皮,展示其刚毅与雄奇。像钢炼之柔,谦和却充满力量。它的崇高之音深入人心,即使是最微妙的变化也能被感知。
听到这曲虬之音,让人心生凛冽的英雄气概。它的挺拔和超越,仿佛能摆脱一切束缚。它的绳纆之外,更显其神奇与卓越。它的声音如竽瑟之激越,如龙螭之腾跃。秋风中的老气逸然而洒脱,无拘无束。
这棵松树的高度足以容纳冠舆,其清幽之处更生出泠颸之感。它比万乘之君更为高下,比爱身之言更为超越。像卫武公的筇竹与酒壶,挂于空山,憩于寂静。
在秋冬之际,有僧人抚松而拜,请求我作诗。狗驷车与鸡栖,暗示着此处清幽之地的寂静与空旷。
现代文译文:
灵岩寺内有一偃松,深邃幽静之中独自矗立。十寻之干直冲云霄,亭亭无枝可见其高。姿态纡回豪放自由,蟠踞天地之间何等奇特。髯髯如龙虬屈苍老,蛟龙臂膊犀兕皮。刚中有柔屈而不折,崇高之音深入人心。绳纆之外更显神奇,变化莫测无所不施。竽瑟之声激荡回旋,超越尘世腾跃如螭。秋风中的松树老气横秋,神奇超越可甩落造物。高远之处足以容冠舆,清幽之地泠颸生起。偃松可比万乘之君,爱身之言在此为下。空山寂静之中有僧,抚松而拜求诗于我。狗驷车与鸡栖相依,秋冬之际幽静空旷。
这首诗是苏籀对灵岩寺偃松的赞美,他以直、纡、垂、攀等字描绘了松树的形态,又以凛冽、超世、神奇等字形容了松树的气质。最后以卫武公的筇竹与酒壶、冠舆等意象,表达了对松树的敬仰之情。整首诗语言古朴,意象丰富,情感真挚,是一首优秀的古代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