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杨敬之
几度见诗诗总好,及观标格过于诗。
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
以下是《赠项斯》的现代文译文及赏析:
几度见你的诗总是喜欢,及至看到你的风格超过了诗。我一生不善于隐藏别人的长处,到处去别人那里称赞项斯。
此诗热情地赞美了友人项斯的诗歌天才,高度地评价了项斯在诗的艺术中所取得的超过同时代诗人的成就。从“几度见诗诗总好”中的“诗”字可以看出,诗人所称赞的主要是项斯的七言绝句。绝句在唐代是仅次于五言律、古体的一种最流行的诗歌形式,由于它篇幅短小,言简意赅,所以很适合于抒写内心情感和表达人物性格。这首诗,也是符合这个特点的优秀作品。诗的前两句从不同侧面烘托了项斯的诗歌创作标高。后两句则是发人深省的赠言,从中可以看到一个胸怀磊落、为人忠厚的青年诗人,不妒贤、不欺善的高尚品质。
赠诗一开始诗人就夸赞项斯:“几度见诗诗总好”。这句夸赞不仅是因为诗人见到项斯的作品次数多,更重要的是对朋友的作品,诗人从内心深处产生的好感。因为好的作品决不是凭空而来的是对生活的深刻体验和对艺术的精心追求凝聚着作者的心血和汗水,而一见其作品就给予热情的赞美和肯定,正是对作者劳动成果的尊重和珍视。项斯是唐代末年最有名的诗人之一,他的七绝诗曾受到杜牧的称赞。
第二句“及观标格过于诗”,是对友人作品的进一步肯定和赞美。“标格”即风标格调,是作品所表现出的思想、品格、风格、气度等。“过于诗”三字更形象地表明诗人对其诗的艺术成就已留下深刻的印象。言外似乎还包含有:有如此卓越的诗篇作为基础,再加上不断追求上进的精神和良好的创作环境等等因素,要超越他人甚至同代人并不是不可能的。“几度见诗诗总好”和“及观标格过于诗”从不同侧面展示了项斯诗歌创作的才能和诗人对友人诗歌创作的评价。
赠诗的最后两句“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实际上是赠诗中常有的互相吹捧、溢美之词。“平生不解藏人善”是赞美项斯的话,意思是说:项斯平生为人刚直不阿,心底无私,特别不懂得掩饰人家的长处;“到处逢人说项斯”夸赞自己(这种举动在实际中是很不寻常),也就是在生活中总是竭力发现人家的闪光点并且予以赞美。“到处逢人说项斯”的可贵之处不只是告诉了我们:以前帮项斯仗义直言或者祝贺、推崇的人都够上档次因而得到今日的我之上施展才能(首句“几度见诗诗总好”也可作证),而更在于它体现了“平生不解藏人善”的高尚品格和磊落胸怀。如果只是“逢人说项”,而不肯实事求是地发现人家内蕴的优点并予以赞扬;或者只看到人家优点的一鳞半爪,因而只对人家极不全面的称颂一番;甚至只为了某种目的而捏造一些莫须有的优点去奉承人家等等,那就有违赠诗的本意了。
这首赠项斯的诗写得热情奔放、坦率真挚、含义深刻、语短情长。它不仅表现了作者与其友人的深厚友谊和相互间过人的艺术造诣,还使人从这助人善举中受到熏陶感染和激励。正因为它不仅表现了友情和艺术造诣而且还具有深刻的思想内容所以成了传世名作。从它还看出作者高超的文字功力。一个文字功底再好的诗人也会有朴实直露而无文采、呆板滞涩而无韵味之作然而优秀的诗人则总是善于把自己的生活感受最能体现时代特征或具有普遍意义的事物巧妙地通过诗歌的形式表达出来使其具有思想性、艺术性于一体的传世佳作从而给读者以极大的精神享受和启迪。这也许正是优秀的诗人经久不衰乃至永垂史册的原因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