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曾允元
碧梧枝上占秋信,微闻雨声还惬。虹影分晴,云光透晚,残日依依团箑。阑干一霎。又长笛归舟,乱鸦荒堞。两鬓西风,有人心事到红叶。
娇莲相对欲语,奈莲茎有刺,愁不成折。天上欢期,人间巧意,今夜明河如雪。新宽带结。想宝篆频温,翠奁低揭。雾湿云鬟,浅妆深拜月。
齐天乐·次韵赵芳谷曲,有香玉之怨
碧梧枝上占秋信,微闻雨声还惬。虹影分晴,云光透晚,残日依依团扇。阑干一霎。又长笛归舟,乱鸦荒堞。两鬓西风,有人心事到红叶。
娇莲相对欲语,奈莲茎有刺,愁不成折。天上欢期,人间巧意,今夜明河如雪。新宽带结。想宝篆频温,翠奁低揭。雾湿云鬟,浅妆深拜月。
赏析:
曾允元此词的词题为“次韵赵芳谷曲”,内容从题目的字面上可以看出是与咏“曲”之作。作词在思想艺术方面有不少尚简之处,作者更多地通过风调、色泽、意味等手段传达词意,今天读起来并不显露华巧偏涩。所写的闺情深挚蕴藉,表现上有古意加人之处。由于结处再作波澜,词也曲折多致,“引人入胜”。
上片写景。“碧梧枝上占秋信,微闻雨声还惬。”梧桐枝上已经占尽了秋天的信息;又微微地听到点点滴滴的雨声,真叫人惬意。“虹影分晴,云光透晚,残日依依团扇。”三句写天色渐晚时的种种景况。那晴日中的红色长虹渐渐隐入云端;晚霞透过白云天际呈现出绚丽光彩;这时夕阳却依依不舍地停留在天边如团扇一般的一抹云霞上。“团扇”用班婕妤《团扇歌》典。唐人司空图曾赞班女作《怨歌》云:“含情转摇扇,似共春风语”。词人此处借来表达残日像恋恋不舍的团扇一样依依眷恋着晚霞。一“占”字赋予“秋信”以灵性,“微闻”以示细心之意,遣词不苟。“阑干一霎”二句则写骤然而起的长笛声引起伫立楼头的人一阵警觉。“又”字承接前文,意谓笛声一下,光景顿改。“长笛归舟,乱鸦荒堞”,即是上片所描写的情境的变化,也是感情进一步发展的标志。在眼前这些景物中不难体会到人内心的感伤情绪。“乱鸦荒堞”为泛写,意象惨淡;而“长笛归舟”则形神不散,是意境的凝聚点。“两鬓西风”二句为转折与转折后的转折点。从出句的残鬓西风一下子跌落到血泪红叶之深秋;正是两鬓成霜了。前五句与后五句以顿挫跌宕的手法展示一条思想感情的脉络和景物变化的脉络相结合的线索。于错综变化中把满腔伤情和一片秋色表达得十分真切动人。
下片承荒堞归舟之境界移于人而写之于曲。“娇莲”三句是说莲虽好但有刺而不敢去摘取;喻佳人虽好却有刺中难以采撷。“天上欢期”三句是说佳人只能在梦中相会而醒时则难于相见;“人间巧意”是说自己的巧思能在梦中与佳人相会;“今夜明河如练”是说在今夜明如练的银河之夜仍然不能与佳人相会;最后两句则是其心态的表现:“新宽带结。想宝篆频温,翠奁低揭。”自己似乎已经厌倦了这种生离之苦,可是却仍然不能摆脱这种心理的折磨;甚至连梦境也作不成!在古代词中从侧面落笔的不多见本篇则是其代表作之一。“新带结”,此从字面上理解似乎是说打了个蝴蝶结;可能是指女子的衣带。“宝篆”,即香炉。“新宽带结”大概是指结了蝴蝶结的腰带显得宽松之故;“频温”,是时温时冷的意思;“翠奁”则指镜匣,“低揭”,谓有意将镜匣放下。这些细节描写流露出她心情矛盾重重、痛苦不堪的心态和情态;正与前片所述的种种境界相呼应,使全篇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
词的意境是浪漫而带有悲剧色彩的作者将象征、暗示、映衬、顿挫跌宕等手法相结合;使词意含蓄委婉同时又自然流露出一种曲折幽深的意趣和情韵来;在虚实轻重缓急各种关系安排上处理得恰到好处;各种艺术手段运用得非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