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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 曹操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龟虽寿》现代文译文：
神龟虽然长寿，终有生命尽头； 腾蛇驾雾飞行，终将化为尘土。 老马伏在槽边，仍想驰骋千里； 英雄虽到暮年，壮志依然炽烈。 生命长短期限，不全由天注定； 调养身心愉悦，可以延年益寿。 多么令人振奋，用诗歌抒发志向！
赏析：
这首四言诗展现了诗人晚年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诗人以"神龟""腾蛇"起兴，通过神物终将消亡的自然规律，引出对生命本质的思考。但不同于一般悲叹生命短暂的作品，诗人笔锋一转，以"老骥""烈士"自况，突出"壮心不已"的豪情。
诗中包含三重境界：先是承认生命有限（神龟腾蛇），继而表明老当益壮（老骥烈士），最后提出延年之道（养怡永年）。这种由认识到超越的递进，展现了诗人豁达的生死观。
"不但在天"四字尤为精警，既承认天命，又强调人为，体现了建安文学"慷慨多气"的特点。结尾"歌以咏志"与开篇形成呼应，使全诗在哲理思考中不失诗歌的韵律美。
作为诗人晚年代表作，此诗摒弃了哀叹老迈的俗套，以雄健笔力书写出"烈士暮年"的壮怀激烈，至今读来仍令人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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