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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 牛希济
秋已暮，重叠关山岐路。嘶马摇鞭何处去？晓禽霜满树。
梦断禁城钟鼓，泪滴枕檀无数。一点凝红和薄雾，翠蛾愁不语！
秋意渐深，层峦叠嶂，山路弯弯。马儿嘶鸣，人儿摇鞭，不知何处是归处？霜满树枝，鸟儿晨鸣。禁城钟鼓早已停歇，我独卧枕上，泪滴檀枕无数。凝结的红色泪珠，如花含苞待放，翠眉蛾儿愁眉不展，不语不言。
在这首词中，牛希济以秋日黄昏为背景，描绘了一个女子在离别之时的凄婉哀伤。秋暮、霜满树、禁城的钟鼓等环境，既刻画出她此时的寂寥氛围，也描绘了她身处都市的隔世离情。“梦断”二句描绘的悲怆和孤单寂寞的感觉以及滴在枕头上的血红的眼泪的细致入微的情感抒发使得这情画的境非常丰厚。“泪滴”着一“无数”，就能想象诗人搜索枯肠得穷极构思之状，如此泪下涔涔的难言之痛笔墨实少见。在具体描述时借用睡眠前的幻觉这一动态方式曲折而有层次地转换行文的轻灵化境。词之首句写尽羁旅行役的酸楚历程，“歧路”犹言“小路”原指多岔道处皆可走，“秋已暮”，正当隐离人间别之际而遥。“青山重重阻断天涯之路。”诗词中所说“重岗高叠两分兵”，“两岸青山争渡征”概乎具备于内。然驻马翘望之所四顾有可得而触之以使行役者的恋念往事的则这样的妙笔它不仅让读者看到山也多情了。
“嘶马摇鞭”，这一行动描写将羁旅行役者的思归与怀远之情融为一体。“晓禽霜满树”，是“嘶马摇鞭”的远景背景，同时又是“何处去”的注脚。歇拍笔锋忽转，由人到马到树到晨鸣的禽鸟，构成了一幅深秋霜晨图。由于“晓禽”一语融入了羁旅行役者此刻凄清心境的表露而使得这幅画境中融入了深意。“梦断禁城钟鼓”，写晨起梦醒后的感觉。“禁城”是帝王的宫城，钟鼓是宫廷早晚演乐的乐器，这里借指京城。
作者曾官拾遗、校书郎，对朝廷充满了希望和热情，“梦断”二字蕴含了深深的哀愁。“泪滴枕檀无数”，相思情更深。以“无数”二字形容泪的多，并不夸张。由上句的情景结合忽然转入这次的梦境和梦醒时的真实感受，写尽作者的悲哀。以下就以工整的比体和语意的渐进增加把相思刻骨的深情写得水到渠成般自然：“一点凝红和薄雾”，是说滴满清霜的头上的绛紫色的珠花耳饰在薄雾中显得如此娇小可怜；“翠蛾愁不语”，字面似指女子双蛾紧皱、默默无语的愁态，这正逼近了男主人公的内心。“愁不语”三字似含有潜台词，无言是心声，这种难言之隐的煎熬正是痛苦之源。结尾二句描写出女子相思之情达到浓烈处化作泪珠凝结于绛紫色的珠花耳饰之上。全词由写景到写人，从景人的交融到人的内心感情的抒发，笔意清晰，语调平易近人。
牛希济词集中另有一首《临江仙》，用对比手法表现伤离悲旧的主题：“记得武陵和醉后……可惜许、绣床金屋无人问。”除了相似的题材之外；哪么为什么拿它来做这一首词的艺术借鉴呢？这是由于这首词从读到最后一句时会让人自然地将此阕词意和《汉宫春》中的那位因思念汉武帝而一夜白头的王夫人联系起来。“一点凝红和薄雾”，可以理解为汉宫王夫人的相思泪珠；而“翠蛾愁不语”则仿佛可以理解为这位远在边疆独守空房的女子因不能与亲人团聚而终日以泪洗面、默默无语的愁情不期而至或更接近林语堂在论及读诗的一个习惯时的理解——“不能干它的绝对含义之中去找，乃要在比较过程之内寻取……将自己生活的面影藏在作诗者心绪里预为安排之意”（林语堂《临川汤正衡读杜诗法疑》。两种传统“不是格格不入的。”通过这种艺术境界的比较性鉴赏才更能品出它的言外之意或味外之味。同时这样的赏析更具有开放性也更具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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