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蔡必荐
东邻老翁富钜万,每日关门常独饭。
西邻少居钱不百,每日开筵延上客。
老翁回头问少年,君家宾客何骈阗。
少年答曰翁不知,人生许得几何时。
翁看日月如流水,牢锁黄金与阿谁。
寓意漫成
宋 蔡必荐
东邻老翁富千金,每日关门独吃饭。
西舍清贫居陋巷,每日开筵共客谈。
老翁回首笑少年,翁钱虽多何足观。
黄金牢锁在何处,须知日月去不还。
这首诗通过东、西两位老翁和少年的对比,说明物质财富再多,没有精神财富作伴,总归是空虚的、短寿的;精神财富虽少,只要有信心,就有无限的快乐。富翁钱多固然有短暂的快活,但究竟能快乐多久则甚为迷茫。这种探讨人生态度的作意,很富有哲理意味。
诗意明白了,那就看诗怎样写。首联通过对面落笔的手法刻画两位老翁的形象。“东邻老翁富如许”,开门就是“富千金”,接着用一“常”字突出老翁生活状态:成天关门吃饭,“独”字传神地勾画出一个远离社交活动的封建社会老年人的生活特点;“饭”仅一个字,无所指,单指吃饭,因此它下面尤其适用写那种闭目闭耳食前方的情况。但凡设宴,“延客入食”,不独老翁为然,西邻少年以后也要这样办。“西邻少居钱无百”,首句以旁观者写富翁的富足;此句的“钱无百”指无多少财产。“每日开筵共客谈”,这里特别突出“每日开筵”二句则和上文形成鲜明的对比。以上四句描绘了两个生活场景,而把它们推叠在一起。一个富翁深居简出、清贫寂寞的生活场景和一个富翁终日客来客往、设宴谈笑的生活场景,构成了全诗的主要内容。这一联与下一联从表面上看来似乎都与题目无关,是游离的,但联系到诗的主旨来看,却正是对“寓意”的正面说明:在封建士大夫看来,所谓“寓意”,也不过是换了一个形式而已。即如上述两个生活场景所表现的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态度:一种是满足于过着孤独寂寞的生活;另一种则是终日应酬、热闹非凡。两者相比,诗人是赞成后一种生活态度的。这也就是全诗的主旨所在。
中间两联,在描写完两种生活场景后,诗人发表议论。“老翁回头笑少年”,“笑”字传神:一方面表现了老翁的豁达开朗;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富翁之所以为富翁的秘诀所在。从写法上看,“笑”前着一“问”字,使富翁的神态和心理活动变得更为丰富和真实。因为不是亲眼所见,而是从少年口中得知老翁的这种生活态度后反问一句,这种写法比直接写老翁如何如何要显得真切生动得多。“翁看日月如流水”,作者巧妙地运用了“流水”这一富于流动感的意象来表现日月如流水的飞逝,给人以深沉的哲理思考:人的一生是如此短暂,而富翁的生活又是如此空虚、无聊!所以“牢锁黄金与阿谁”,黄金算不得什么!从这一意义上看,“流水”和“牢锁”这两个词语对上面一联(两句诗)具体生活场景中所反映出来的老翁那乐观向上的精神态度的阐发,起着强烈的烘托作用:把日子过得既如此消磨、毫无乐趣的金钱当然不足看重,尤其是用来象征显贵、长生的黄金那就更应该淡化以至全盘抛弃了。“笑”“看”“锁”“与”四个字,使整联诗活了起来。这四字所包含的哲理是深刻的:金钱和物质算不得什么!在人生的旅途中应该怎样度过自己的岁月才真正算得是明智呢?这一联诗所包含的意义远远超出了“寓意”本身。它对当时封建社会中普遍存在的“钱本位”的思想是一种否定。“算不得什么”、“何必拘牵”、“听其自然”、“寄怀玄妙”等等现代色彩、辩证法的思想十分浓厚,用几千年帝王将相庄子也不容易给予阐释明白的思想。然而在这里一语道破天机;要轻物质财富,要研究社会本质——难道还比这更微妙、精辟吗?真是不能不令人拍案叫绝!这里阐明人生意义问题在诗中是用语带诙谐的方式表述出来的而仍然表现出严肃性来:意义深刻而又诙谐幽默在七绝中是比较罕见的。所以诗的境界显得特别高远。以上两联的对仗也很工整。
这首诗在艺术表现上运用了对比的方法。以富翁的富有和快乐与穷人的贫穷和寂寞相对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