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蔡确
秉兴登兹亭,朱槛临曲洲。
俯仰一寓目,高风振衣裘。
新阳力尚微,冰雪浩未收。
出没林间翮,飞鸣各有求。
缅彼北山岑,翛翛云气游。
闻有两高士,茹芝卧岩幽。
长离在青冥,燕雀安得谋。
伊子世味薄,坐感岁且流。
愿言从之子,相与物外游。
揽秀亭上感怀
蔡确
登临值兴披朱槛,城曲临溪曲曲弯。 风霜渐变鸿雁起,林峦高秀羽毛端。 寒雀双飞依宿莽,长松独秀含苍藓。 愿言投劾去丘壑,相从杖履春江晚。
这是蔡确的一首写景抒怀的诗。这首诗所描写的自然是春夏之交的景色。从诗中写到“新阳”、“冰雪”和“林间翮”等处可以看出。在古代诗人笔下,写景抒怀之作常常具有言志的涵义。从作者表露的感情看,他也有一种追慕山水、逃避世纷的幽隐之情。这种幽隐之境和出世思想也是历代许多隐士的共同之处。首联叙事,兴比巧妙。“秉兴”句说明了是诗题中的“揽秀亭”主人。因游揽秀美亭而兴发,表达了作者对亭边景色的喜爱之情。“朱槛”句则以工整的对仗,把临亭凭槛远眺的感受写了出来。“曲洲”说明亭在溪边,点地望之位。“临”字则表明亭内之人因景而生兴,正处在观览与遐想的境地。“俯仰一寓目”是说,抬头仰望和低头俯视,眼前景象层出不穷;上下、高低、远近的景物不断变换位置,给作者以美感和愉悦。故“高风振衣裘”的描写溢于言表的是欢欣自得的激情。以上是写览亭之所见之美景,进一步启发诗人抒发情怀。
颔联紧承上句,继续写景抒情。“新阳力尚微,冰雪浩未收”,是对前面所描写的“高风振衣裘”的背景交代,也是对客观存在的自然景象的如实描绘。“新阳”二字暗指初春季节。“冰雪浩未收”即春雪覆盖大地,生机勃勃的春意尚未盎然勃发。由此启下联的“出没林间翮,飞鸣各有求”。飞鸟在林间出没飞翔,鸣叫着四处寻觅食物,表现出它们活泼的动态;而从“各有求”三字又可以看出它们都有对生存环境的本能要求。这两句中,“新阳”与“冰雪”对比,显示了客观存在的自然景物的差异;而“林间翮”与“飞鸣求”的动态描写则表现出它们对生存环境的本能要求。这二者都是诗人内心的思想感情流露。诗人之所以赏心悦目、怡然自得,不正是由此而产生的吗?这一联与下一联一样,都采用鸟喻人、以物喻人的手法,抒发作者的情怀。作者将自己那种向往恬淡闲适的心境,通过林鸟的生活习性巧妙地表达出来。这就是“出没林间翮,飞鸣各有求”给人的言外之意。
第三联仍是写景,以鸟喻人。“缅彼北山岑”是说作者瞻仰山岭远方的情景。“翛翛云气游”是说远山的云雾缭绕,显得那样的宁静幽深。“闻有两高士,茹芝卧岩幽”,是说那山中隐居着两位品行高尚之士,他们过着深居浅出、与世隔绝的生活。“长离在青冥,燕雀安得谋”,是以比燕雀不得知之而高飞的“长离”(凤凰)自喻,表现自己的志向与情趣的高远。这一联由“缅彼北山岑”带出“两高士”,点出山中的隐者。作者显然也从他们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他们志趣不同,但都向往着高远的境界;他们处世态度不同,一个深藏不露,一个外露潇洒;他们身份不同,前者是高飞的凤凰,后者是登临揽秀亭的作者;他们所追求的目标也不同:前者是远离尘俗的栖身之所,后者是超出世俗生活之外。这种构思为下文的直抒胸臆、吐露情怀做了很好的铺垫。
末联承上两高士作结,写在山中隐者的高风逸致和归隐的情怀。“伊子世味薄”,这个省略主语的句子实际上暗含了主人公的好友——那位两高士也有着与自己相同的归隐情趣。“坐感岁且流”,抒发作者在隐逸处所发出的时光流逝之感。“愿言从之子”,写自己愿意追随两位高士的踪迹,“相与物外游”,遨游在超脱世俗的仙境之中。“物外游”为谢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