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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释善珍
鬓毛萧飒已成翁，奇怪胸中尽扫空。
尚要俗人传好事，岁残乞米送卢仝。
诗人的愁肠中积郁了众多的矛盾，这是通过题目的点明和开头的两联的渲染，从总体上给人以具体鲜明的印象。那么，这些矛盾具体是什么？有什么特点？这就得通过形象来加以展现。他首先告诉友人：“鬓毛萧飒已成翁。”为什么愁成白头？他说是“奇怪胸中尽扫空”。真是痛快淋漓。一个“奇怪”二字，既概括了诗人丰富的内心世界，又反映出他对外在的世态炎凉的反抗和叛逆。社会给他的痛苦和压力，诗人以一扫而空，这正是他心灵的巨人之处。有了这样地铺陈，便非常突出地刻画出诗人的狂放高傲的形象。而造成这一艺术效果的手法便是采用了加意渲染，夸大的办法，如此十三字的句子所蕴含，决不亚于二三字之句，这一点值得赞赏。写好了狂放的诗，其次才是对其表现手法和风格的处置，往往用的是顺其笔势的大手笔做法，正是由于上面较大量词语的渲染所致。“尚要俗人传好事，岁残乞米送卢仝”。联就明显轻松雅俗等方面表明他的主要态度与平和生活的基本特点：是非自清并操声诗外的慈悲和扶弱。“诗人类幽遁之人……仕路竞刀杆之上之余功”；看来无助于国家的进步；倒成了他清高、傲骨的依据。“善贾者……虽蝇头蜗角之利，皆知巧取”。对他来讲是十分清楚、明确的。而更主要的还是为了显示他那种刚直不阿的个性与同情疾苦的仁慈之心。当然这种做法有时难免要受到别人的讥笑和非议，甚至遭到迫害。但他坚信“天道无私终四时”，因而他仍然我行我素。所以送米乞儿与苦吟诗人结成了忘年交。诗人在穷困潦倒之时，不忘“乐善好施”，而正是这种乐善好施的精神和仁慈的行为使他“别有天地非人间”。所以“诗外功夫”也就是他的善行仁心和自我慰藉了。在对比之中可以看出他以“翁”为前提的傲骨性格。所以开头“鬓毛萧飒已成翁”句则是以早衰为根由的一切性格因素如狂傲不驯等汇集一处之结晶；虽然都写得生动真实且感人的效果也显而易见，如长夜之后的一道光芒直冲云天。“别有天地非人间”。只有富贵者的客厅有这般幽雅美丽；“至清至淡味悠远”也只有饱经风霜的智者才能体会得出。“怪事年年厌看惯”，就是这样的智者才有的“感觉”。全诗就是由这种种出奇、非凡而与众不同的思想性格和气质所组成的一个内在的有机整体，因此也就自然显得摇曳多姿、跌宕起伏了。此诗题为送米，而实质上已超出了物质的范畴；而是把诗人那种刚直不阿的性格、慈悲为怀的仁爱之心以及不慕富贵的傲骨精神都表现了出来。在送米之中寄寓了更多的意义。这就使得此诗超出了应酬之作的常套，而成为富有特色的佳作之一。此诗题中“送米与陈监元”不过是个引子而已；更重要的则是与卢仝结成忘年之交、获得一种精神上的慰藉而已。可见古人作诗往往带有很强的随意性，并不拘泥于题目。这也正是此诗耐人寻味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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